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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她误会我的意思了，到现在她还处处在为我着想，可我却……

    “亲爱的，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生了点小病，身体不舒服罢了。”

    “啊？你生病啦？要不要紧呀，我现在就过来看你。”焦急的声音刺痛我的心，颜洁啊，我不值得你这样。“没事的……只是有点头疼，感冒了吧。中午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先忙着吧，我有空就去看你。”

    “真的没事吗？那你记得吃药哦，还有，别忘了有空过来看我哦！我都在xx音乐教室排练。”“好的，你们那边该不会都是女生，不让男生进去吧？”“呵呵，不会的啦。恩，那先这样，你自己注意身体呀！拜拜！”

    “拜拜……”挂了线，我傻楞楞坐在电脑前面发呆，思绪一团混乱，一个是对我用情至深的恋人，一个是我相依为命的“家人”，我该怎么面对？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抓扯着头发，和心里的痛楚比起来，身上的这点小伤根本微不足道。

    “滴滴滴”qq来消息的声音把我从烦乱的思絮中拉回来，屏幕右下角一颗猪头不停跳跃着，随手一按消息快捷键，何碧的疑惑弹了出来：你现在有事吗？怎么都不回信息？“如果你的爱人出轨了，或是背叛你，你知道后会怎么样？”我问道。

    “这个要看情况啊。”何碧回复道，紧接着就是第二条讯息：“比如肉体上的出轨和精神上的出轨，不能一概而论的！”

    “先说说肉体上的出轨吧，如果是你爱人，你会原谅他吗？”

    “会的。”回答的简单明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生气？毕竟是他背叛你了啊。”我奇道。

    “不一样的，如果是因为感情出现了裂痕，无法及时修复的话，那两人之间的紧密关系就会破裂，这样的话，别说出轨，就算没出轨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而肉体上的出轨，我觉得原因有很多啊，其实你们男人肉体上出轨，我个人认为多半是因为女人无法满足他们，当然，个别别具用心的男人除外哦！”

    洋洋洒洒一堆字，看的我晕头转向！何碧她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怎么好象尽在帮我说话？“那如果那个男的感觉很内疚，即自责自己对不起爱人，却又不敢面对；而且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还和他很亲密，要怪只能怪那个男的自制力差，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想了想，毕竟和何碧有不少共同语言，干脆把问题挑明了问，至于她怎么看我，我就没权过问了。“这样啊……很麻烦的说！那要看那个男的心里到底哪个人重一点，哪个人不喜欢一点？”何碧这句反问倒把我楞住了，是啊，到底谁更重要？“如果两个同样重要呢？”我无法回答，只能说同样重要。

    “可以这样试想：如果上天会让一个人永远离开你，你愿意留下哪一个？因为你的问题很难回答，如果两个都在男人心目中占据重要地位，那只能说明那个男人博情，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两边都不想放手，结果可能是两个都失去！”这么严重？可是如果硬要我抛弃谁，我依然无法做出选择。苦恼的想了一会儿，我回复一句：“那如果你是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你会怎么做？”

    许久没有回音。等了好久，何碧才发信息过来：“旁观者清，如果真的换成我是当局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心爱那个男的，即使很痛苦，我也会选择装傻，因为他还爱我！没有男人是不花心的，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真的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或者别的女人同我一样傻，那么那个男人可以选择逃避这个问题，有些没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不要因为负罪感而坦白出来，留在心中当是个美丽的秘密吧。女人有时候也希望男人骗她，她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也不愿意接受残酷的事实！”

    “可是出轨再加上欺骗，那不是罪加一等了吗？”我忍不住问道，对于女人的心思，我真的不懂。“那也胜过两人之间出现隔阂！女人都是很小气的，她无法接受别人共享自己的爱人，也许就因为坦白，从而导致两人感情分裂，那痛苦的就是两个人啊！”确实！如果我告诉颜洁，那么我们之间的结局我不敢想象。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与其两个人都痛苦，这样的坦白与真诚，不要也罢！

    可是……我追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了呢？”“顺其自然吧！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至少觉得你不是在有意欺骗，而是出于无奈或是不想折损感情。对了，你说的那个导致你出轨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恶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拜托！何碧小姐，你就算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我，也不必这么直接的点明吧？“嘻嘻，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专情男子，来来来，跟我说说你的罗曼史。”“昏迷啊……我好人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无力的狡辩。“嘿嘿，你是好人？得了吧看你那样子就不像，哎呀呀！我楼下住着个大色狼哦我好怕啊！”

    “……”

    “哦，对了，导致你出轨的那个女人，究竟跟你是什么关系呀？能顺利勾引你，呵呵！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吧？我真希望能看到当时的情形哦！”我郁闷呐！她还想看？你家电脑里不是塞满了大片啊，随便找一版出来看就是了，何必扯上我？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这爱好特殊的女人该不会打穿自家地板安装个针孔摄像头来窥视我吧？“她对你是不是很重要？你打算怎么办呢！”何碧开了下玩笑，回归正题。

    “是啊，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烦恼。就因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失败，三言两语转移我注意力后，我已经乖乖上钩，主动承认那个人就是我了。“奉劝你一句！”很庄重的五个字，看在我眼里很有分量，是不是要出结论了？

    “你说。”

    “也请你不要伤害她！她肯为你付出，那么对你的感情一定很深吧？也许你认为自己出轨了，心里会逃避、甚至排斥她，可你也要想想我们做女人的感觉！女人不像男人，有些东西失去了，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既然她对你同样重要，你也不要辜负了，好好想想自己心里的感觉，抛开其他的的，就单单想想你和她之间感情有多深，能割舍那就割舍，割舍不掉，那就好好爱她！”

    看完这一段，我把电脑关了。我需要静一静！

    “你准备带我去哪家医院？事先声明，检查的医生必须是女性，而且要年轻漂亮那种；护士不能太难看，否则我会吓得血管收缩、头脑晕眩，还有……”

    坐在墨浓的车里，我喋喋不休。“还有什么？说，尽管说！”光听字眼，感觉好体贴！但是听听语气，嘎嘎就不是个味儿了。

    “还有啊……我想想……哦，对了！那家医院得能赊帐！你也知道，我这人出门一向不爱带钱，累赘啊！”

    我摸摸下巴，回想起当初让墨浓给我治疗后也是赊帐的，我认为，医院嘛就该这样。

    “干脆让我给你检查好不好？”墨浓眯起双眼玩味的看着我。

    大姐！你还在开车呢，眼睛漂亮也别现在拿出来现啊，分散注意力一旦撞车，那可是一车两命啊！

    “行！就你这长相，还算过的去吧，与其期待医院里有什么漂亮mm，还不如实际点好哇！恩，那就凑合凑合吧，最好咱们两到一处没人的医疗室，嘿嘿嘿……”我咧开嘴无比轻浮的笑着。

    搞什么飞机？马路中央玩儿紧急刹车！我的神呐，我一向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这不在惯性的冲击下脑门儿都快顶到挡风玻璃了，还好车速不是很快，否则这车和我的脑袋，都得弄出个窟窿来！我还没发火，某人率先发怒了！

    一双青葱般的玉手狠狠砸了下方向盘，秋水般的眼眸简直像开水一样沸腾着热气，贝齿咬磨得“咯咯”有声：“叶星虎！！！你别太过分！！！”

    双手砸在方向盘上，引起喇叭的愤怒共鸣，尖锐的“滴滴”声刚落，我们两身后的一排车辆紧接着也起了共鸣，中间还伴随不少司机把头探出驾驶座破口大骂：“前面那辆，还走不走啦？”

    “我xxoo你母亲！要死找处悬崖往外冲，别在大路中间发疯！我上有80老母，下有3岁小儿，老子tm可不想陪你们一起完蛋……”

    郁闷！引起公愤了，墨浓赶紧猛踩油门，一溜烟跑出去老远。可怜骤然加速时又是惯性，把我的身体是毒辣辣朝后面座位冲击，哎哟！我的腰诶！这是中午饭后的事，墨浓开了辆商务车来接我去医院，这一路上我频频挑起冲突，不消片刻，我俩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调整一下坐姿，我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避免让墨浓看到我眼中的伤神。我认真想过了，与何碧的一番对话让我明白了许多，目前我采取的措施是：从玲儿身上，我隐约觉察出墨浓微妙的变化，她住进我家，绝不是因为国安局的“监督”，不说国安局根本没监督我的权利，就算有，沈墨浓住到今天她哪里有半点监督的样子？综合墨浓表现出的各类怪异现象，以及玲儿的强烈危机感，那么似乎答案只有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念头还没形成，就被我踢出大脑，最好滚到马路上被车碾死！

    这么荒唐的想法，怎么可能！回想对玲儿，如果不是何碧提醒让我静下心仔细想想，我到现在还懵着。对她，我早已经超出了那分亲情式的关爱，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深深喜欢上这个孤苦的女孩，因为被那份“亲情”阻隔，因为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待，所以内心的真实感觉一直被蒙蔽。当我扯掉内心所有的压抑与束缚，我吃惊的发现，玲儿对我的重要，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生命！我爱她！只是这份爱掺加了太多的复杂，如果硬要给我一个选择，我想，我会放开颜洁而选择她。三叔赤龙使说的对，本来再经过一段时间我才会明白，然而最近太多的变数，让我提前知晓，三叔所说的杀手那凄凉的爱情！不说其他的，仅仅是我的身份抛出去，敢接近我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除了身份特殊的玲儿和颜洁，似乎再也没有女人会这么抛开世俗来爱我。我至今都惊讶，虽然颜洁和我交往颇深，又有一个与我同样悲哀的兄长，可我还是想不通，明明她还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我？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胡思乱想间，车子已经驶进一家规模庞大的医院，停好车后墨浓带我去外科诊疗室检查，因为有预约，所以方便了许多。

    吓！还预约？墨浓小姐，这家医院收费不会太贵吧？偷偷告诉你：我只带了4快钱的挂号费。接下来是一系列烦琐的检查，我就纳闷了，不就身上穿个洞，至于这么仔细吗？曾经学校里发生过这样一起事件：某男生a因为争风吃醋，踢了男生b一脚，男生b二话不说，要求赔偿医疗费，男生a怒火中烧，轻轻踢了一脚你个小样，你到底哪里需要医疗？后来争执到惊动了校方和双方家长，男生a的家人牛气烘烘的说干脆让b去医院检查，看看有落下啥毛病没。结果男生b硬是做了个全套检查，什么ct，什么化验，能做的都做了，毛病倒是没查出个鸟来，反倒让男生a家里出了嘛，你能想到有多黑，那就有多黑！这不都检查了好几个小时了，除了脑浆，我全身上下能被化验的都给抽出一些化验，我的神呐！我又不是红枫的那帮白老鼠，检查的这么透彻干吗？足足7000多的检疗费。医院

    “墨浓，这家医院收费贵吗？”趁着空挡，我拉过墨浓低声询问。其实问不问都一样，就我身上那四个钢蹦儿，随便捞一个化验项目出来都不够付。

    “你叫我什么？”野蛮女歪着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墨浓啊……莫非你改名字了？要不叫你‘泥鳅’？”

    好牟利的目光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好象你第一次这么称呼我吧！”出乎意料，墨浓居然一点不生气，反而语气怪怪的问我。

    “呃……好象是吧……”我转过头去摸摸下巴，怪了，这个野蛮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放心吧。今天的检查不用费你一分钱，就当是国安局对你的一点补偿吧。近阶段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别介意……”似乎也感到气氛有些压抑，墨浓转移一下话题。切，国安局会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可墨浓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抛开国安方面，似乎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办，来不及细想，化验室里传出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黄小姐，陆先生的身体比平常人要健康的多，没什么大碍。不过奉劝一下陆先生，平时你要多喝些水，因为身体缺少水分你的肾脏不好，要多加注意。”

    “恩，谢谢你医生！”“不客气。”回家的路上，今天好不容易恢复平时的嬉闹关系，因为最后在医院的一番话，又陷入了沉默。墨浓放了一张碟片，缓解一下寂静的可怕的气氛，车厢内只有柔和的歌声在回荡，但是谁也没心思欣赏，各怀心事默默沉思。从第一次相遇再到现在，我回忆了与墨浓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加上玲儿的事件，直想的脑子一片混沌，一直到了家里楼下，墨浓停车喊我下车时才猛然回过神来。等墨浓把车停好，准备一起上楼时，忽然，强烈不安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望着马上就要走到我跟前的墨浓，我仿佛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狰狞的双眼正盯着她，夕阳下，以最快速度扫描四周的我，发现了一丝不起眼的金属反光……

    “砰——”周末人流熙攘的小区内，所有人不约而同被清脆的声响吸引，齐齐驻足转头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整个小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无数双眼睛中流露着惊讶与好奇，还没等人们开始议论，第二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区的上空。

    “枪声！？”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立即引起恐慌，不少人掏出电话开始报警。

    我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生命在离我而去，被子弹贯穿的肺里积满了血浆，一阵急促的喘息，“哇——”一声吐出满嘴鲜血，整个呼吸道被咳出的血液染得通红，嘴角还在不停溢出滚烫的热血，趁内脏的植物神经还没传来痛楚、趁身体因为剧痛还暂时的麻痹，我施展出平生最快的身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着墨浓，几乎是把她抱进楼道的，随手拉上了楼道口敞开的铁门。

    防盗铁门闭合的同一时间，第三颗子弹紧跟着射了过来，铁门外，溅起一片火花。出事点附近，惊恐的人群早已四散而逃，多亏老鬼留下的习惯：我们这幢楼，因为房东老鬼一般都呆在家里附近，所以晚上10点前，楼道的防盗门都是敞开的。感谢敞开的大门，给我赢得了挽救的时间，如果再多挨一颗子弹，那么强悍如我，也将颓然倒地，结果将是还陷入呆滞的墨浓陪我一起下黄泉！当我感觉到不对劲，并且捕捉到乌黑枪管折射出的点点寒光时，我发现，对方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款款朝我走来的墨浓，无暇做出任何想法，潜意识里身体已经动了。

    墨浓惊愕的望着突然一把抱住她的我，回答她的是，健壮的身躯剧烈颤抖一下，大口径枪械的子弹嵌进我温热的身躯，仅仅是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我搂着墨浓以最快的速度冲往楼道内隐蔽。对面楼房的一处楼梯口窗户上，再次闪起枪械无情的火蛇，“哧——”宽厚的脊背爆出一蓬血雾，右肺部被整个洞穿！肺腔里立即灌满了滚烫的血浆。我已经看到死神冲我张开了臂膀，在关上铁门的刹那，死亡的冰冷感袭遍全身，思维在模糊，再也支持不住，搂住墨浓的双手再也使不力气，眼皮变得沉重无比，一阵晕眩感传来，雄伟的身躯瘫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阿星！阿星！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呀，坚持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一定要坚持住！”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滑过绝美的脸庞，掉落在我殷红的血水上，泛起最华美的涟漪。男儿的热血，美人的眼泪，血与泪的交融原来竟是这般美丽！

    “墨浓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我强忍住剧痛，牵强的露出一个微笑，“咳咳咳”肺腔里的盈满的血浆再次往嘴里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以便我说下去，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墨浓不要打断我：“还好我的身板够硬，子弹没有穿透身体打在你身上哈哈你没事就好”

    “咳咳墨浓，答应我！帮我照顾玲儿！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惟独玲儿她是我的全部！我无法再照顾她了她太可怜了求求你，不要让她痛苦”弥留之际，我打起精神在死神的怀抱里做最后挣扎：“还记得我那个破手提箱吗？我所有的积蓄都在里面。虽然这些钱都是沾满了血腥！但是它们都是我用命换来的希望玲儿不要嫌弃！密码全都和我给玲儿的那张卡一样答应我！让她幸福让她快乐的活下去！”

    墨浓还是个医生，她当然知道我的伤势已经无法挽救！一枪打中肝脏，已经把肝打碎了，一枪洞开了右肺，大口径的手枪，虽然贯穿力没有提高，但是杀伤力却大大提升，如果是一般大小的子弹，我还有抢救的机会，可惜……不说别的，光是右肺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还没到医院恐怕就已经失血过多死亡！

    何况袭击者就在不远处。袭击的是墨浓却不是我、大口径的手枪、娴熟的射击技巧……等等一系列表象都已经说明，袭击者就是那个漏网的越南丛林特种兵。雇佣兵与杀手间存在微妙的关系，如果杀手刺杀雇佣兵的雇主，在当场，雇佣者将无条件格杀暗杀着，如果杀手逃脱，那么出于雇佣兵自己的意见，可以选择实行报复，但报复的对象不会是杀手！墨浓是那晚现场的主要指挥者，潜逃后怀恨的越南人首选墨浓作为报复对象，而那晚偷袭我不成，还被我杀掉他的两个同伴，因为这层微妙的关系，身为雇佣兵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向同为雇佣者的我实行报复，否则，今后他将无法在雇佣界立足。

    果，他选择报复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墨浓，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死！我叶星虎做事，绝不会后悔！也许，我的内心最深处，无法接受墨浓死在我面前；也许，我其实对她有着特殊的感觉；也许……这些，都不重要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玲儿，濒死前，我好想尝尝眼泪的滋味，但是我哭不出来。玲儿，对不起！我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颜洁，别了，我的爱人，也许没有我，你会找到真正的幸福。墨浓，下辈子有缘，再续这段未完结的情感吧！原以为自己不会哭，原来心中藏了太多的苦；本以为自己很洒脱，不曾想到原来有这么多的牵挂；曾以为自己会微笑着安然面对死亡，当死神将收回我罪恶的灵魂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渴望天堂！外面的声音突然好嘈杂，我已经无暇去管，我现在好累，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睡着了，也就忘却了烦恼！

    “阿星，阿星！你振作点，你不会死的阿星！你死了，玲儿怎么办？颜洁怎么办？我怎么办？坏小子，你不能一走了之，你醒醒！你一定要活下去！叶星虎，你不是亡灵逐放者吗，你怎么能死！你快点起来啊！……你好傻，你好傻啊！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墨浓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双膊拼命摇晃我的身体，希望从死神手中把我抢回来。哎！傻女人，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为什么救你，也许……我爱你！

    “墨浓，带我……回家吧……”家，本来是多么奢侈的字眼！但是我拥有了，我感受到了温馨，感受到了爱，感受到了关怀，就算一死，我亦足兮。现在，我只想最后感受一下家的感觉，下了地狱，我也有个美好的纪念。

    “咣！”铁门被打开了，难道是越南人杀过来了？我在恐惧，不！墨浓不能死！可是，我已经用不出哪怕一分力气，难道，墨浓就要死我我的面前？难道，我的付出都白费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出乎意料，进来的是一脸焦急的房东老鬼，看到老鬼手上、衣服上的血迹，我顿时释然了。有实力恐怖的老鬼出手，就算那个越南人再厉害，就算加上一个我这样级别的人，也没有任何胜算！

    终于，安心了些，我已经无法支撑到见玲儿一面，这种时候，我也不希望她看到我这个样子，是时候了，我该走了，死神！无论谁与你做交易，最终，他都逃脱不了你的掌握。在最后的弥留之际，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快！快把他带回家里去！”……“别问那么多，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能靠它了……”

    ……

    “扑通！扑通！通，通——通！……”

    心跳戛然而止，最后一丝神智也泯灭了……

    静静的，我走了，就如我悄悄的来，死后，同样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人生惶如一场梦，辞世：是否梦该惊醒？……

    游荡在鼻息间，还嗅出了盘绕其中的丝丝忧虑，一丝关切，一丝复杂的情结。眼皮很沉重，重到我怎么努力也睁不开，万籁俱静，只有不知挂在何处的钟，还在滴答滴答机械运转着，仿佛在诉说：时间，永远不会停下来。这是天堂的钟声吗？不是！这是凡间的时间轮盘在旋转，那么，我没死？无法再多想什么，阵阵疲劳感袭来，我再次陷入昏迷。……

    眼睛好疼！是阳光吗？眼睑覆盖下的眼珠，只感觉到一片黑红，脸上暖洋洋的，应该是沐浴在阳光下，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温暖的阳光刺痛了我，低声轻吟，下意识重新闭上了双眼。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着，最接近心脉的左手无名指上，包括整个左手，包裹在一双温暖的掌心中，来不及感受这份柔情，那双温柔双手的主人松开了指关，接着耳边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和窗帘被拉拢的声音。

    温绚的晨曦被挡在了窗外，视线里的红晕消退，房内恢复了阴暗，我重新睁开双眼，由最初的一片模糊逐渐能看到各种东西的轮廓，最后终于清晰看到急步朝我走来的人——墨浓。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而且身体也僵硬着一动也动不了。

    “你醒了……”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关怀、喜悦和柔情。小心帮我扶起身子，放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我的后背，在我靠上去之后，一杯温热的水也递到了我嘴边。

    此时我最迫切的就是想喝水，微微张了张嘴，杯壁很小心的帖在我的嘴唇上，透明的液体一点一滴缓缓淌进口腔，湿润着干涸的食道，精神顿时好了许多。望着握住水杯的手，是那么的苍白，甚至关节和青筋都隐隐蜕现出来，心中不禁一痛；轻轻扭头避开水杯，墨浓配合的收回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这时我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原本一丝不乱的秀发，现在简单扎了个马尾，还是显得有些凌乱，红润的娇颜失去光彩，取代的是一脸令人心碎的憔悴，秋水般的明眸此时闪烁激动的神色，可是红肿的眼圈似乎说明了什么，贝齿轻咬着发白的嘴唇，泛起了一抹血色，似乎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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